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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足球为什么一直成绩一般?

提问于:2020-12-19 17:09:15提问者:天晴网友

看一看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各支球队阵容,光从牌面上来看,你一定会为比利时侧目的。后场有维尔通亨、维尔马伦以及实况的老妖人范登博雷,中场有维特塞尔、阿扎尔、德布劳内、登贝莱,前锋有米拉拉斯、卢卡库。这样的牌面简直就是一对王四个2啊。

比利时足球一直人才辈出,但是为什么在大赛上从来都没有获得什么成绩呢?

最佳答案

比利时足球不行的原因是因为其政治问题而导致的,比利时是个奇葩国家啊,世界上最长时间的无政府状态就是他们创造的。一个众多国际组织总部(布鲁塞尔有很多的国际机构)所在的国家,自己却在无政府状态下运行了一年多,而且一点没乱,大家该干嘛干嘛,民众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

讲讲比利时的来龙去脉——这个非常特别的国家,由两个主要民族组成:北边说荷兰语的弗莱芒人(Flemish,所在的地区称弗兰德斯Flanders),以及南面说法语的瓦隆人(Wallonian,所在地区称瓦隆Wallon)。此外,东部还有一小撮说德语的人(只有几万人,此处按下不表)。

比利时国家队里,也大致能从名字看出各个球员的出身。威尔通亨(Jan Vertonghen)、维尔马伦(Thomas Vermaelen)等出身弗莱芒,而阿扎尔(Eden Hazard)和维塞尔(Axel Witsel)来自瓦隆;再加上孔帕尼(Vincent Kompany,刚果裔)和费莱尼(Fellaini,摩洛哥裔)为代表的“国际纵队”,这支比利时国家队的构成复杂程度,也够让人捏把汗的。

这个国家的恩怨情仇,始于阴差阳错的婚姻,不过却远比这桩婚事更复杂、更耐人寻味。之前谈到前南斯拉夫,我们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恨彼此;谈到比利时,我们可能会奇怪,他们为啥还不离。大概是你用法语骂我,我用荷兰语骂你,大家互相装听不懂?或者是欢喜冤家两夫妻,从纠缠不清、怨气丛生再到习以为常?

说到源头,南部的瓦隆人算是日耳曼和凯尔特人的后代,不过在罗马入侵统治之后也拉丁化。“瓦隆”源自古代日耳曼语,意思是“外人”,也就是跟日耳曼语族的人不太一样。瓦隆语,实际上是法语的一种(非常相近的)方言。而北部的弗莱芒人,其实就是日耳曼人的一支尼德兰人,说荷兰语。荷兰受尼德兰革命和宗教改革影响,成立了新教为主的共和国,而依旧信奉天主教的弗莱芒人则没有参与。

这两个地区(特别是北部弗莱芒地区)本由松散的城邦组成,先后受法国勃艮第王朝、西班牙和奥利地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国家观念;这两种语言上差别甚大的民族,因为政治上的原因,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18世纪末开始的法国大革命加上拿破仑战争,造就的不仅仅是威武一世却如烟火般短暂的拿破仑王国,还有席卷欧陆的民族国家觉醒之风。拿破仑败走滑铁卢(滑铁卢也在比利时)之后,1815年维也纳会议,将这两个地区一并归入了尼德兰(也就是现在的荷兰),可以说是列强妥协的产物。说法语瓦隆的人自然不干,而说荷兰语的弗莱芒人也不愿意受新教国家统治,倾向于反对并入荷兰。1830年,两边一拍即合,乘着“民族解放”的革命东风,扯起大旗成立了比利时,搞起了时兴的议会政治,然后拉来了……呃一个德国人……利奥波德一世做了他们的国王。

比利时这逗B国的历史就从这词阴差阳错的婚姻开始了。

原本,对于两边讲什么话,也没有这么多事儿。瓦隆背靠法兰西王国,工矿产业也比较发达,说法语的贵族把持着政治和经济命脉;彼时的弗莱芒人还只是种点小花草、做点小买卖的农商民族,中产阶级想往上爬就都得说法语(直到现在,弗莱芒人中会说法语的也不在少数)。不过,随着所谓“民族意识”的慢慢觉醒,代表弗莱芒人的精英开始逐渐崛起,这些地方党派积极运动,推进荷兰语/弗莱芒语在比利时的地位逐渐提高,从基层方言,到第二语言,再到和法语平起平坐的官方语言。直到1932年,一纸法令将比利时划界,行政、教育、文化等功能均一分为二(严格来讲应该是三,还有德语区),而首都布鲁塞尔作为双语区,周围语言情况“每十年做一次普查来确定”。这种双语分治的格局,直到1970年底才正式被新宪法确立为联邦制。

可以想见,从1830年建国开始,一直到现在,语言问题就一直是让整个国家争吵不休的问题。不过,分离主义者也不太吃香,明知道自己没有专属的民族,分出去之后难道还和法国或者荷兰合并不成?几个民族,在宪法里用微妙的词语“共同体”定了性,你读你的法语报,我听我的荷语歌,文化方面高度自治,大家相安无事倒也愉快,况且还有一个国王在上呢。

在瓦隆人眼里,弗莱芒人生意人出身,精于计较又没骨气,一战的时候投敌德国简直是毫不犹豫;而在弗莱芒人眼中,瓦隆人神经兮兮,傲慢自大,盛产僵化保守的老贵族。(笔者不懂法语和荷兰语,不过据说他们之间互相开地图炮的频率,跟英国人嘲笑美国人的笑话数量大概是一个量级。)

说实话,两边的人可能真的不太喜欢对方。比利时著名足球教练蒂斯对范希姆斯特曾说:“千万不要召入瓦隆人进入国家队,无论他有多么优秀。”毫无疑问,这两个人肯定是说荷兰语的。

实际上,语言划界自治之后,两地的文化都得到了基本的保护和尊重,大学教育也逐渐兼顾了双语的平等地位;更多的争吵,还是落在了政治和经济利益方面。弗莱芒地区在二战后获得了更多经济发展机会,弗莱芒人的生意头脑也得到了发挥,安特卫普等新兴城市据着海港发展贸易,“荷比卢”经济区的成立使荷兰语的经济地位大大提升。相比起来,老工业区的衰落让瓦隆的经济略显疲软,原本占上风的法语地位岌岌可危。

自然,弗莱芒区想要更多的自治权,防止穷“法国佬”吃太多自家的福利,甚至一些人动了念头要废除国王、自起炉灶。但和平时期,他们也没法一呼百应——议会斗争太复杂,左社会、中自由、右天主三个主要党派,加上弗莱芒和瓦隆两个地区党派,还有乱七八糟什么绿党环保党,哪一个都没办法左右政局,摊上任何小事儿都是一通猛吵。

其实,比利时国家政治层面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怎么组阁,选哪个做首相,哪个做大臣,各个部门谁掌权,都充分考虑到了两地利益,偏于一者都不行。有时候,这个平衡太难达成,那政府也只有撂挑子不干,扔给没有决策权的看守(临时)政府,等待下一次议会达成妥协。最近的一次2010年“无政府”状态居然持续了541天,完爆什么伊拉克利比亚,不了解情况的人大概是很难想象吧。

民众呢?继续秉持逗B国传统,通过聚会吃薯条喝啤酒(据传瓦隆人发明了薯条,所谓French Fries,而北部弗莱芒的啤酒一级棒)来指责无能的政客。这场阴差阳错的婚姻居然能持续至今,也算是人类一大奇迹了。

网友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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