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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识家的话多浅,专门家的话多悖”的意思

2017-11-15 09:51:50

博识家的话多浅,专门家的话多悖”,见《咸阳报》 1998年4月15日毛錡文章《“丧心语”与误导之论》结末,说是鲁迅先生语。

孤陋之至,竟不知出于何篇。其意自也难断。粗看,有一番道理。博识家主要在博,常不能深,故其言多浅显之语;专门家主在深透,旁无所知,所言自多违常之论。然既然为“家”,当无此虞。因为博自能以博而深,专不藉博何以深之?前已述及,此等人不是常人,而是“家”,如非“家”,自当多误。

第一句话好解释,什么都知道的人,也就等于只知道一点点,所谓“样样精通,样样稀松”是也。马列原理教科书说的“两点论”,既要……,也要……,相当于博识家。

第二句话,鲁迅说的意思是,专门家喜欢就他专业以外的事情发言,但是超出专业以外,就不见得都对,最典型的例子是季羡林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他是印度文学和语言学的专家,但是说起文明大势来,他也并不比高中生有更多的发言权。

但是,除了鲁迅说的这个意思以外,我觉得还可以做如下理解:专门家说他专业之内的事情,对外行来说,因为不明白,自然也逃不出一个“悖”字。

何以成“家”?博者最要紧的是善于抽象概括,以个别见一般;专者最怕的是不计周围,坐井观天,要在以此知彼,由一般到个别。但只要是正常的人,抽象概括,由此及彼是自在命题,无须格外提醒。以此观之,迅翁此语未尽的实。博雅如迅翁,尚且如此,余者遑论?或则真理总是相对的。

世人学鲁迅,其弊甚多,要在学皮毛不及其里。而当世之务,何不类此?世道、人心、天地、生命,明明有个真道理在,不少人都懂,却都绕道行走,大家都在似是而非中过活,真是可笑。

这使我想起恩格斯说过的一句话:“即便是大师,在他熟悉的领域内,也不过是个半通。”

还是不知出于何篇。这话却说得没错。可知大师也只是比别人知道得多很多,深很多,不会是尽数了解“他熟悉的领域内”的所有,至于能不能由他所掌握的知识抽象出人生、社会的正确结论,还是另一回事。

所以只“是个半通”。而在他“熟悉的领域”之外,就可能半懂不懂。那么,作为恩格斯、马克思他们自己呢?应当也是这样的“大师”,最多比一般的大师更“大师”一些。

因此,作为普通学人,我们只能尽其所能,“博”一些,“专”一些,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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