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夜叉点点头,淡淡地说:好吧,你去向王爷爷禀报吧,本宫去看看,弹压一下。
夜叉惊恐万状:殿下,您千万不能去啊!那恶鱼疯了,已经不懂尊卑上下了。
小白龙很不悦,他认为夜叉这是对王权的蔑视,回来后,他要向王爷爷建议,杀了这个没用的东西!
他没理夜叉,现出真身,摇摆分水而去,他要用龙族的威势慑服那条恶鱼。
夜叉很无奈,他不敢违抗王权的命令,更不敢左右王权的意志。再加上职责所在,他必须立刻向龙王禀报实情,所以他只能窜进宫去。他想,保护龙孙应该是别的夜叉的职责,他应该立刻觐见龙王才对。
小白龙没游出多远,就遇到如飓风般强劲的涌流,他以先天固有的定力以及后天修炼的法力,使他能将身体矗立在激流之中,无数的鱼鳖虾蚧,在他身边漂流而过,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这时,他看到了传说中的鲲鱼。其实说是看到,还不如说感觉到更为确切。因为当他意识到鲲鱼的时候,似乎面对的并不是生物,而是像海和天一样的物体,只是颜色是黑的,犹如一面巨大的墙壁压来,使他无法分辨其生物特征。当他终于看清那是一片巨大的鳞甲时,他的渺小的身躯恰似鳞甲中一个小小的蛆虫,没有给他自卑和恐惧的机会,就在他的惊讶和迷惑中,他就处身在一个巨大的洞穴水池中,当他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鲲鱼的口腔时,这个意念刚刚一闪,还没有来得及产生恐惧的情感,他就因炽热和碾压失去知觉……
这是一个产生生命源泉的机房,一个结束生命的坟墓,生与死在这里达到一个圆满的升华……
逍遥游(节选)
作者:庄周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