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恪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当初可没有想到会有解释不清楚的一天。
正当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红药眨一眨漂亮的大眼睛,“你难道是某个士族里面的少爷?”
“呃?......唔......嗯。”蒋恪心想,这个理由不错。含糊地答应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不对呀,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会遭水灾卖身为奴?”谁知红药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测,继续思考起来。
“呃呃......”蒋恪心中叫苦不迭。
女人好奇起来真的很像看见金鱼的猫,不达到目的不会放弃的。
“等我出城找到二叔爷,再讲给你听好不好?”蒋恪很自然的同时使出了拖字诀和转移话题的方法。可能在女性面前给自己打圆场也是男性的一种独特天赋。
“哼哼,那我初九早上来找你,你做好准备啊。”红药没有和蒋恪计较,约定完时间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蒋恪看着红药潇洒转身而且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心中竟起了一些哀怨......不过不久他就被高球拿着大勺拍醒,灰溜溜的跟着高球回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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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神武殿
一个身着龙袍的年轻人漠然的看着殿下向他行礼的文武,扫视一圈,目光定在队伍最前端的一位老者身上。老者是个瘦削的汉人,但衣饰上可以看出浓浓的鲜卑风格。“一个汉人!”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就是这个人以勤王为名起兵,数年间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自己却成为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道具。
他要做曹操,也要问问自己愿不愿意做献帝。
深呼吸,平复一下每次见到他都会升起的杀人之心,缓缓说道:“
众卿平身。”
“谢陛下。”老者只是虚弯一腰,直起身后便走到大殿背对着他,径自向众文武开口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西贼不灭,我国朝终嫌名不正言不顺。上次征讨至今日,已有近三年时间。三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能再让西贼继续休养生息下去了。”
文官一阵骚动,各自在窃窃私语,可武将们大多伫立不动,显然是早已知道这个消息。
片刻后,一位中年人从文官队中走出,先向皇帝拱手行礼,又转向老者:“
丞相,西贼固然当剿。可是前面数次攻打都是徒劳无功,将士们伤亡惨重,不知这次为何突然想要出兵?”
老者一捋胡须,笑着看着他,尚未开口,只听得一声大喊从后面传来,“
兀那个司马子如,你们文臣种粮,我们武将杀贼,互不干涉,就算是死人又干你甚么鸟事!”说话这人面方而宽,体态肥胖,从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走出,声音却颇具威势。然而话语配着他身上文官的官服,听来却颇为可笑。
中年人不理这个胖子,老者一挥手,胖子便重新一瘸一拐的回到人群中。只见中年人不依不饶:“敢问丞相,此次出兵欲先征讨何处?”
老者指了指巨大的舆图,“玉璧。”随后老者看了坐在皇位上的年轻人一眼,年轻人感受到不容置疑的权威压迫而来,恨恨地一咬牙“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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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高府。
“父亲,我看那元善见心中对父亲多半怀有忿恨之意。”曾经将蒋恪带入高府的年轻人在一旁侍立,老者靠坐在席上,时不时抿一口蜂蜜水,看起来颇为自在。
“大汉享国四百余年,善待士人,所以一条衣带诏可召集数千忠臣志士供献帝驱使。他拓跋家掌鼎不过百年,孝文帝又忘了自己的出身自废武功,就算他元善见自幼被称为有孝文之风,又济得甚事。”
“可父亲又为何要对那心念皇室的司马子如如此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