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谎,美女就会打嗝,这种病叫“匹诺曹综合征”。被此种新奇的病吸引,好多人追看了正热播的韩剧《匹诺曹》。
“匹诺曹综合征”这个名字并非编造,但实际症状和韩剧大相径庭。在医学上,“匹诺曹”是个心理学问题,即“被笑恐惧症”,患者在社交时自感被嘲笑而全身僵直如木偶。韩剧《匹诺曹》完全更改了此病的定义,把内在的心理障碍,变成了一种外在动作表现。打嗝什么的看上去哪里是病啊,分明是卖萌。
“一病成名”,大获成功。这俨然成了韩剧又一出奇制胜的法宝。
都说韩剧去年流行的是超能力,今年是各种精神病。用年度流行语来说,“也是蛮拼的”。《匹诺曹》之前,SBS的《没关系,是爱情啊》可以称为“没关系,是神经病啊”。同居在一起的年轻人几乎都有病:李光洙演的是行为极富戏剧性的抽动秽语症患者。赵寅成演的作家病最重,貌似叫“外伤性神经症”。初见是男神,再见是男神经病,彻底的精神分裂。
得病一直是韩剧的特色。不过,传统的那些都是女主患绝症。《蓝色生死恋》里的宋慧乔,《泡沫爱情》里的金喜善,都童话般地得了白血病。边谈恋爱边流鼻血外,她们还经常得癌症:裴斗娜在《迷迭香》里胃癌已扩散。有阵子,韩剧男神宋承宪接连演了好几部,女主全部生病与他永别,闹出了著名的段子:演宋承宪女朋友的都“难逃一死”。
那个阶段对女主角的审美都是苦情西施,气若游丝、香消玉殒才令观众满足。但后来,凄美悲情进入瓶颈,连韩剧自身也厌倦了这种烂熟套路。《我叫金三顺》就是对旧式韩剧女主极大的嘲讽。此剧女一号体格壮硕、举止粗鲁,女二号倒是个白富美病西施——得的是胃病,最终得到高富帅玄彬的是能吃会做的女一。韩剧的浪漫已经更多的与喜剧站在了一起。
现代观众的口味,已经从苦情虐恋变成了“虐爱加逗比”。为什么现在得精神疾病的多了,患肉体绝症的少了?因为韩剧时代从“人有情天无意”过渡到了“精神病人欢乐多”。各式各样隐藏于内心的病,突出夸大了角色张扬的个性。
为什么会得病?因为人生曾经遭遇创伤。《主君的太阳》里,苏志燮演的角色患有阅读障碍,那是因为多年前遭遇绑架。《秘密花园》里,玄彬饰演的男主角有“幽闭恐惧”,这是因为曾在电梯里被大火困住。没错,所有精神病患者,都是“有故事的人”。某种程度来说,超能力也是一种病,无论东西方,超级英雄基本个个都是神经病。
韩剧的求变,表现迫切,但到底还是离不开“虐”。有病才有故事,有故事就会虐。一边往死里虐,一边又不断在化解虐。如同打嗝这种行为一样,一方面令人心痛,一方面令人好笑。
或许正如SBS的高管金英燮所言:“电视剧反映现实,这再也不是别人的故事,大部分现代人患有精神性不安或障碍。”果然,这是一个有病的社会、有病的时代,“大家都有病”。到底是只能说真话的人有病,还是一直撒着谎的我们有病,到底哪种人生更加艰辛?仔细想想,可能所谓的“病人”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