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之所以能叫艺术,是因为经过了人文加工;是作者用自己的审美表现出的情感和情绪通过某一事物让受众引起反应。一群妇人在田地间拾麦子在当下是很普通的事,但是作者突然有了感触有了灵感把它记录下来,实际上大于记录,因为创作是带有作者自己的情绪与表达倾向的;有人看了很多幅麦田间的人,突然在这一幅中有了异样的感觉,觉得被一种劳动着的宁静所打动、或者被一种淡化的艰辛所打动,完成了对艺术的反应。艺术的存在是因为有交流有沟通,不管这沟通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也就是说艺术的存在是因为有“人”。倘若大自然给的一切放置在那里,那就是一个大自然;倘若人类要试图自己理解一下、试图自己表达一下、他们彼此之间存在一种交流就叫艺术。交流、表达欲望强盛有天赋的就叫艺术家。没有艺术的时候总会出现第一批艺术家,但是艺术家没出现的时候,艺术才是最原始的自然的样子,艺术还没被思考的样子。所以,艺术是个很虚的词儿,有的是一代一代的生生不息,有的是一代一代生生不息的艺术家。
要理解这句话,就要先了解贡布里希写作此书采用的方法。在此书中,他采用了传统的艺术史研究思路,这种思路关注艺术创作背景、流派,将作品和艺术家编织在一个时间序列中,然后——正如书名一样——将它们组织成了故事。贡布里希认为,艺术的发展是艺术家们孜孜不倦地追求新思想的过程。他要求我们尽力去理解艺术家的创作意图,他的叙述暗示我们,艺术史是由那些伟大的天才人物创造的。这句话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说出的。
艺术是什么,什么都不是,什么也都是。万物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因为有了人,于是人便能从人的角度观察万物。艺术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因为人的审美观和存在美的意识,于是从人的角度产生了艺术。艺术是艺术家们创造出来的而你认为美的东西,艺术在没有艺术家之前什么东西都不是。